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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, 在场多数人都惊到了,有个已经忍不住脱口喝问:“什么意思?”
然而林喜柔这性格,能让人踏实愿才是见了鬼了, 乎就在这头的人发问的同时,她已经招呼同伴身子急转,向着黑暗中猱身窜奔。
炎拓徒劳地追了两步就告放弃,那起落的速度, 他自问绝对撵不上。
回头看时,众人还是一脸茫然, 大头嘴里骂骂咧咧:“这娘么, 什么意思啊?”
***
邢深吩咐就地休整, 自己则爬上高垛,四面观望, 半为警戒, 半为尝试能否找到余蓉那队。
有邢深在高处放哨,大家都比较安心, 三两凑在一起, 有担忧走散的同伴的, 有害怕白瞳鬼会再来的, 也有窃窃私语、探讨林喜柔那番话是否有深意的。
蚂蚱也回来了,它窜上高垛、直奔邢深, 趴在他脚边不动, 跟求安慰似。
聂九罗过来找炎拓,人俑丛中“分开”之后, 发生了太多,很多对炎拓都是打击,她该安慰他, 然而一直没顾得上。
炎拓正倚靠土堆坐着,以肘支膝,两手合起,撑住低垂头,身边时有人走动,他都没注意到聂九罗过来。
聂九罗看了他一会,在打扰和让他自己安静之间挣扎了秒,终于下了决心。
她蹲下身子,说:“哎。”
炎拓梦方醒,抬头看她。
聂九罗笑:“想什么呢,想林喜柔说的那话吗?”
炎拓摇了摇头:“在想我妈。”
林喜柔逃离时抛出的那番话固然震撼,但危机和对峙解除之后,第一时间跃进他脑海的,却是自己母亲。
——林喜柔在工地的楼上叫她,她便满怀欣喜地抬头。
然后看到水泥板从天砸落。
他没法不去想,睁眼是这场景,闭眼也是,隔了二十多年,依然悲怆满满。
聂九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,理当难受的,何必硬劝人“别难过了”呢。
她在他面前蹲了会,忽然冒出一句:“你要不要摸我手?”
炎拓:“哈?”
聂九罗献宝一样,在他面前甩了甩右手:“我刚狠狠抽了她的脸,就这只手。”
炎拓这才反应过来:“我就说打斗时候,怎么还听到‘啪’一声响,是你在抽她?”
聂九罗:“嗯呐。”
她觉得自己手战绩辉煌:“我估计她脸都被扇肿了,你要不要摸摸,还热乎着呢,四舍五入,就等于你打过她了。”
这什么逻辑?
炎拓周身低气压瞬间就破了,甚至差点笑出来。
他又跟她确认了一次:“真抽到她了?”
聂九罗斜了他一眼:“还要人说次?”
炎拓握住她的手:“我还没抽到她,你先抽了,有个厉害老婆真好。”
聂九罗奇道:“老婆?你想什么呢?差远了好么,你现在,也就是个试用期男朋友。”
说着就要缩手,炎拓用力握住,又把她的手拉回来:“你们学艺术的这么讲究,还搞试用期?怎么转正,能不能透露一下?”
聂九罗没说话,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,炎拓手干燥而又温暖,指节有力,稳稳包着她的。
她忽然觉得,炎拓挺好,真挺好。
炎拓也没说话,他先前心里挺难受的,她说了会话,郁结散了很多,很想抱抱她,但周遭人太多了。
就这么握着手,温软贴心,挺好。
顿了会,他说:“林喜柔最后说那番话,你是怎么想的?”
聂九罗还没来得及回答,高处传来邢深声音:“大头,你上来替我一下。”
***
邢深下了高垛,有个人上去想和他说话,他一概摆手,直奔炎拓聂九罗这头。
炎拓见他过来,撑地站起身子。
到了跟前,邢深问得直接:“炎拓,你林喜柔相处过,你觉得,她最后那话,会是在撒谎吗?”
炎拓想了想:“是不是我不确定,但我觉得,她没必要撒谎。”
邢深沉默了一会,说:“我也觉得。”
又说:“刚刚在上头的时候,我一直想着她那些话。大家一直觉得,是瘸爹抓走了蚂蚱,但是其实,当时的那幅场景,可以有另一种解读,是林喜柔在捕猎瘸爹。”
“瘸爹是巴山猎,巴山猎讲究通力合作,瘸爹一个人,是不大可能去追捕年地枭的,危险性太大。除非他看到的,是只小、弱的,他觉得自己可以搞定,也就是俗称的诱饵。”
聂九罗忍不住看向依然趴在高垛上蚂蚱:“蚂蚱是诱饵,林喜柔是猎手,二对一,有优势。只不过,后来蒋叔他们赶到,双方优势对调,林喜柔捕猎失败了,她就放弃了蚂蚱?”
炎拓嗯了一声:“这就可以解释,为什么一直以来,林喜柔对蚂蚱的感那么奇怪了。是她亲儿子没错,她也在找,也想换,但并不特别迫切,因为她心里对蚂蚱始终带了点歉疚,也清楚知道,蚂蚱可能会对她离心。”
聂九罗接口:“一个已经放弃过儿子,能回来挺好,回不来,她也认了。而且,以林喜柔这种都往别人身上怪的性子,多半会觉得,一切都是别人错。”
就好比……
——炎拓父母遭遇,要怪他们自己啊,老实听话不就没ɔ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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