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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守夜

    “这样,我和苏凡守夜吧,我守上半夜,醒了我叫苏凡守下半夜。”江子凌的话想起。

    “我昵?”慕凝歌疑问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,我们两个人差不多够了,你一个女孩子好好休息吧。”江子凌说着。

    “怎么看不起女孩子,不行,让你们带上我已经是麻烦了,守夜这种小事我一定要帮忙。”慕凝歌坚持说着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,我们把时间分成三份,我先守,一个时辰之后,我叫阿凡,阿凡守完一个时辰之后再叫你,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没意见,”慕凝歌点着示意。

    “嗯,”苏凡懒洋洋的,早就迫不及待的从包袱中拿出他自己的那个眠袋,拖了鞋钻了进去,头上的帽子先带好,围巾也不忘围好,只把眼睛漏在外面,沙包般就躺在了火边,看地慕凝歌和江子凌一阵大笑,

    “记得叫我。”苏凡则是不理两人,说完之后,躺下就睡,一天的奔波确实有些乏了,

    慕凝歌则是钻进眠袋之中,靠在一棵巨大的赤雪松傍边,将头埋进膝盖之中,不大的眠袋竟可以把她完全装入其中,缩成一团的她,简直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,原本纤细高挑的身材却紧紧的靠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一定别别把火弄灭了,”江子凌在两人刚钻进眠袋的时候嘱咐着。

    夜静了下来,只能听见材火种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想起,林间的狂风剧烈的吹了起来,茂密的松针被吹得呼呼作响。

    江子凌抬头看着茂密的松林发着呆

    要是在江州城中,此刻应该是三个人一起喝酒吧,江子凌这样想着,十月的酒馆门口总是人满为患,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红晕,醉醺醺的走在街道之上,江中城中的寒风也没有现在那么猛烈,江州城中的烟陵江边,左边开满了十里霜红,右边开着紫秋玲,真个江州城像是弥漫在红色和紫色的海洋之中,淡淡的幽香总是会不断的往着每一个人的鼻子中钻,沁人心脾,花不醉人人自醉,要是平时的三个人总会泛舟在烟陵江中,苏凡和江子凌手中总会有两个酒瓶,不时想起酒瓶碰撞的声音,而身着火红色衣服的殷笙月坐在船头看着星星,十月份的江水已经很凉,殷笙月也不敢在将脚伸入水中嬉戏,三个人安静而和谐,时而吵闹,漫天的繁星总会洒下微弱的星光,淡淡的星芒像是银色的丝线一般,江陵城中不灭的灯光总会照亮着,心中有了方向,那里都能回家。

    江子凌抬头看着天空,繁密的树林遮挡了天幕,已经开什么都看不见,想起殷笙月,江子凌的眼中总是泛着黯然,像是丢了心一般,怎么都找不到,可能江子凌的心就已经留在了江州城中没带过来。

    “阿月,你还好吗?”一个声音就这么不断的在江子凌的脑海之中回荡着,江子凌看着密林上空,微弱的火光只能轻微的照着要摇晃的松针,透过密林的缝隙,江子凌隐约可以看见微弱的星,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,像是透过这些星可以像和在江州城中一样,披着满天的星光。

    江子凌静静的看着,就无声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其实很长时间江子凌都不敢相信,一直陪伴了他们这么些年的阿月就变成人偶一般躺在了江陵城中,江子凌一个人经常会做梦梦见他们一起在江州山中最后奔跑的场景,他和苏凡跑在了前面,殷笙月一个人跑在后面,可是当他们回头的时候,就看着黑雾袭击的殷笙月,他们拼命的奔跑,可是十多丈的距离在他们眼中宛如天堑,他们过去的时候,殷笙月已经倒地,像是繁密的蔷薇花,忽然就凋零枯萎了,散落一地火红的花瓣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呆呆的站在原地,像是两个断线的木偶。

    青湖镇,青水酒家。

    青水酒家四周的蜡烛已经亮了一个时辰,慕千端着身子静静的坐在桌子上,饭菜点滴未动。

    帘子拉开,慕凝歌的母亲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阿雪。”慕千看着缓缓而来的窈窕身姿,小声的说着,慕凝的母亲叫荆紫雪。

    “歌儿还没没有回来吗?”荆紫雪坐在慕千的对面。

    慕千没有说话,只是垂着眼帘。

    “在等等应该就会来了。”荆紫雪白静的手缓缓抚上慕千放在桌子之上的手,粗砺之感传来荆紫雪有些心惊,却还是默默的握紧。

    “歌儿应该去追苏凡和江子凌了。”沉默许久之后,慕千缓缓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世事真的是一个轮回啊。”慕千有些感叹的说着。”

    “终究还是没有拦住她。”慕千有些丧气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女儿大了,也拦不住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你为了我们可以在风雪之中去爬湮神山,落下这一身的暗疾,歌儿也只是想做点什么。”荆紫雪安慰着说着,眼睛里带着泪光。

    “可你不知道那映雪线有多么的凶险,那真的是生命的禁区,没一步都要用生命的换。”慕千语气有些急促。

    “你当初不是说那花,是你在映雪线以下采的?难道你,,,”荆紫雪失声道。

    慕千察觉自己有些失言,慕凝歌的离去让他心里难安,现在在瞒着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
    久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雪莲花,只有生长于映雪线以内。”慕千缓缓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,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们?”荆紫雪眼中泛起了水雾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,当时你也不会让我去,可你们是我的命啊。“慕千喃喃的说着,伸手擦着荆紫雪眼角的泪水,不大的声音在屋子之中缓缓的回荡着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我们的命啊。“荆紫雪的身体有些颤抖,眼角的泪水不住的滑落,,可语气哽咽着说着的说着,紧紧握着慕千的手。

    窗外风轻轻的刮着,木质的窗户微微作响,慕千抬眼,眼角泛泪,反手轻轻抓着荆紫雪的手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只能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另外一个人的命?像是铁则,神在创世之初定下的金规玉律,不能质疑,当初慕千为了荆紫雪和慕凝歌的性命,拼命冲上来湮神上,采下雪莲花,救回他们,可自己却落下疾病,就不久于人世,世事轮回,现在慕凝歌为了救自己,偷偷跑上来湮神山。

    我们要说这个世界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呢?我们没办法评判,好像这是一个公平的选择,我是还得感激他,感激这个世界给了我们这个一命换一命的机会,慕千还是赚了,自己一个人的命救回来两个人的命,要是可以译名换一命的话,江子凌和苏凡其中一个早就不在人世了吧。

    我们只说这个世界真残酷啊。

    赤雪松林,江子凌漫无边际的想着,思绪像是大海之中的扁舟,不知道偏离的方向,可江子凌的心中却像是有一盏明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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