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回岳招讨怒打襄 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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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下在水面交锋。宋军后队，一声鼓响，水军如飞奔出，将近元寨，施放火箭，正待举火，忽上流头，风刮水面，对面扑来，人不敢近，火不能发。

    韩先锋见风色不顺，急鸣金收帆。元兵趁势，因风纵火，火箭、火炮、火铳，一齐施放，战舰惹着火种，烟焰齐起，水军小船；一时救应不及，元兵乘势攻杀。宋师大败，众将奋勇，极力断后。元兵方不敢穷迫。宋师折损甚众，两先锋只激得咬牙切齿，指天誓曰：“若一过江，必灭襄阳。”令将士调养数日。韩先锋一人，微服上岸，偷度小别山，行过江浒，暗至阳台观等处，瞰元军虚实。见：五塞扎在水面，势若列星，人马甚众。下寨处，正当陨口。回看汉水，波光浩荡，齐赴沔口。

    而-水发源，在汉川之东，有堤捍定。故元军得于隘口下寨，若决其堤，引动汉水一发，则元军皆鱼鳖矣。韩先锋勘得分明，急回与扈先锋商议，移兵上岸，决堤-之。扈先锋喜曰：“我兵不利于火，宁不利于水耶？”当夜尽弃船双，移营上岸，韩先锋遂率狄勇、岳坤、廖云、庹靖四将，选精壮三百人，偷过小别山。见山头有元哨军数十人，擒而杀之。再过阳台，又遇数十伏路军人，亦杀之。连过数隘口，俱无巡军，齐奔-口。

    众军一齐，将堤口决开-水久蓄未泄，一发如雷，又有上流汉水，以助其势，长堤一洗，荡然无存。势若天崩地塌，万顷洪波，汹汹涌涌，直望-口冲突而来。当夜元军五寨将士，多在梦寐中惊觉，五都部署忙驾小舟亡岸。回看水寨，并不知-口今在何处，但见波涛激湍中，将士争相逃命。五都部署忙令上岸军士，用捞钩抓起，直至天明，五万人马，已淹去三分之二。急至高阜处，营未扎定，只见宋师大队，奋勇杀来。此时元兵惊魂未定，焉能抵敌？扈先锋身先士卒，众将继之，宋兵无不以一当十，截杀元军。如摧枯拉朽。杨刚、李梁，被创而死，耿精忠、李通、呼延廷钰三将保定残兵，望襄阳而走。宋将迤逦追赶，三将率兵逃窜，眼睁睁惟望常山王及三统制兵来援。岂知常山王自汉阳败归，数日创甚，病卒。三统制急为料理丧事，表奏朝廷。匆忙之间，忽报：宋招讨岳燕超，领兵由岳州来攻打襄阳。三统制大惊，急令骁将许思进、合万户甄宏、副将夏德兴等，引兵出屯岘山，脱虎脱登城固守；铫藩、刘-，自引大军，阻住凤林关。此关滨江作险，为水陆门户，铫、刘二将，紧守此关。

    且说岳招讨，自调扈、韩二先锋，出征云梦，遂引兵过岳州驻扎。不时打探，俱有捷音。后闻云梦已平，贾-就缚，因过汉川-口，为襄阳兵所击，连战皆败，大为所窘。岳招讨闻报大怒，投袂而起，即檄寇复雷来守岳州，自统水陆兵一万，率慕容长、蓝天蔚、刘瑛、岳镇四将，放舟直打襄阳，不日遂抵凤林关。

    慕容长、蓝天蔚奋勇争先，不畏天险，一鼓夺关。元将铫藩、刘-，披靡直走岘山，合着许思进之兵，来战宋师。岳招讨披执临阵，亲冒矢石，士气百倍。慕容长、蓝天蔚二将，忘生奋死，万众辟易，襄阳兵焉能当此恶战？许思进、夏德兴，俱为慕容长所杀。铫藩、刘-、甄宏率败兵望城而走。不数里，又遇岳镇、刘瑛伏兵，截杀一阵。甄宏为流矢所中，血流满面，仓皇遁走。岳招讨曰：“兵贵神速，立即攻城。若养成锐气，又费争战矣！”宋师一声呐喊，围了襄阳。太守邓公亮，已惊得六神无主，脱虎脱登城骂敌，被岳招讨泄满神臂弓射中，坠城而死。宋师班声动地，炮响连天。城中百姓入见太守曰：“府公素有德政，何不献城纳降，以救生灵？”邓公亮遂率百姓，开门迎降。岳招讨下令，军民安堵，秋毫无犯。且命刘瑛、岳镇，统大军屯于城外。率慕容长、蓝天蔚，引二军肃队而入。

    百姓扶老携幼，争观宋师，有喜至泣下者。至府中坐定，闻邓府尹素得民心，令仍知府事。少时，宋师擒铫藩、刘-至，二将口称愿降，并言：“常山王谋截宋兵，欲夺疆土，非我等敢敌天兵。”岳招讨始知起衅之由，允其降，命随军听用。乃查仓廪，赈困穷，问伤吊死，登俊举贤，养老恤孤，行诸善政，军民大悦。

    不日，所属州县，俱有表至，忽报南江口，有无数人马，争渡逃窜。招讨即命慕容长、蓝天蔚二将，引轻骑觇之。乃襄阳都部署元将耿精忠、李通、呼延廷钰兵也，三将大败而来。

    慕容长、蓝天蔚，见是元兵，举枪便杀。元将人困马乏，耿精忠被慕容长挥刀劈死，李通、呼延廷钰见前后俱是宋兵，自知不免，大呼愿降。蓝天蔚麾军士缚之，尽降其众。半日后，扈、韩两先锋，大军已至，始知招讨已得襄阳，大功成就，入城相见甚喜。越日，招讨令将贾-、廖维新、翁国肜三人斩于襄阳西市，将首级传送沿江上下，被难百姓，无不焚香拜谢。招讨即在襄阳犒军，降将李通、呼延廷钰，随军听用，弹压各处，分拨诸将，至是而荆湖之寇始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