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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清怜在晨曦中醒来时,展慕樵仍沉睡未醒。她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端详他的睡颜,此刻的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,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轮廓分明的五官,沿着他挺直的鼻梁轻轻往下滑。当他抓住她的指头含在嘴里时,她吓了一跳,抬眼便对上他深邃而带笑的黑眸。

    她凝视着他,在他的眸子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影。她多希望她不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的眼中,而能长久地驻留在他心底。

    ‘在想些什么?’他把她拥进怀里,捧住她柔嫩的脸颊,温柔地将她额前的一绺黑发拂到脑后去。

    ‘我在想,如果昨夜是一场梦,那我宁可永远不要醒过来,就这样一直睡下去。相公,你愿意陪着我吗?’她满脸期待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‘傻瓜,这不是梦。’他怜惜地吻了她一下,把头靠在她的颈旁,‘昨晚,你使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。’

    风清怜羞涩地垂下眼,‘我本来还不敢相信昨夜发生的事是真的,今早我醒来时看见你就睡在我身边,我才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。’

    展慕樵微笑,‘如果彻知道这件事,他肯定会说这是最好的药方,说不定这就是他的计划。’他皱着眉,若有所思。‘他故意不为我诊治,让我拖着伤慢慢痊愈,要你来照顾我,这样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相处。彻那小子,竟然拿我的性命开玩笑!难怪他要趁着我还没醒来时,就赶紧找借口偷溜。’

    她挣开他的怀抱,检查他的伤口,‘相公,你觉得好点了吗?’她无心理会慕容彻在要什么花样,她关心的只有展慕樵的伤势。

    ‘清怜,过来这儿。’他笑道,朝她伸出双臂,‘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我的伤,那只会提醒我,我这条小命是你救回来的,我脆弱的男性自尊可是禁不起这小小的打击。’

    ‘那好吧!’她失笑,‘不过你得答应我,等一下要乖乖地让我上药。’

    他将她拉进怀里,俯身寻找她的唇,但发自门口的声音,使展慕樵无奈地放开她。

    ‘夫人,我替你送吃的东西来了’冯瑞一路喳呼着,砰的一声踹开门。

    ‘对不起,少爷、夫人,我什么也没看见,你们继续,我马上就走。’冯瑞瞪着床上一对近乎全luo的主子,吓得脸色发白,结巴地说道。

    风清怜意识到两人的窘状,不禁羞红了脸,她连忙拉高滑落的锦被。

    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她,展慕樵威严的声音响起:‘你还杵在这里干嘛?还不快下去!’

    ‘是,少爷。’冯瑞战战兢兢地退出房门外。

    ‘别躲了,冯瑞人已经走了。’他好笑地看着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肯起来的风清怜。

    ‘都是你,人家的脸全被你丢光了!’风清怜气恼地他。

    ‘别这样,清怜,这么自然的事何必难为情。’他闪避着她乱的拳头。

    ‘你’她噘起嘴,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,索性别过头不理他。

    ‘生气了,嗯?’他逗着她,‘好、好、好,全是我不对,你想我怎么补偿你?’

    ‘这可是你说的喔,不许赖皮。’她转过身,推着他躺下,‘你看你,伤口又在流血了,我得重新为你包扎。’

    ‘经过昨晚整夜剧烈的运动,要不流血也难。’他还不忘夸耀他激情卖力的成果。

    风清怜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,‘你再胡说八道,就等着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吧!从现在起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你下床一步,更不准做任何剧烈的运动。’

    ‘你这简直就像个土匪婆嘛!不行,我不答应。’他大声抗议,事关他的‘权益’,他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妥协。

    ‘没得商量。’风清怜这回是铁了心,‘你自己说过要补偿我的,你该不是想反悔吧?’她提醒道。

    他被她的话堵住,‘成,就依你。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。’他不改商人本色地与她讨价还价,‘你必须留在这里照料我这个“伤患”’

    她没有多想便一口答应。

    展慕樵笑着将她拉到他身上,‘乖,别张牙舞爪的,我保证绝没有不良企图,我只想搂着你睡,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?’

    他的微笑令她难以抗拒,她温驯地偎在他怀里,静静地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,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。她的眼皮沉重起来,最后终于禁不住困意地合上眼,坠入一个有着明亮色彩和阳光的梦境。??风清怜就像在梦里活了一个月,展慕樵出乎她意料之外地合作,他的伤口在她细心的照料下很快地痊愈,等他一能行动自如,他立刻不多浪费时间地将风清怜拖上他的床,索取他身为丈夫的‘权利’。

    她对他的爱与日俱增,她相信没有人的爱比得上她对展慕樵的感情。她衷心地期盼有一天,她的爱能获得全部的回报。

    下人们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变化,他俩在以为没人注意时,总会眉目传情。但那副浓情画意的样子,看在月儿的眼中,却是展慕樵变心的证据。

    这一天,风清怜坐在花园里,捧着完成一半的女红,正打算在上头绣上一只展翅的大鹏鸟时!一名青衣小厮走了进来,请风清怜到大厅去接待客人。

    风清怜匆匆让月儿为她打扮梳理后,就随着小厮到了大厅。一进大厅,她一眼就看见展慕樵和一个背对着她的黑衣男子在聊天,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高挑艳丽的女人。

    ‘清怜,来,我替你介绍。’展慕樵看到风清怜呆呆地站在原地,伸手将她拉向他,两只铁臂紧紧地箍住她的细腰。‘厉兄,这是我的妻子;清怜,这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,叫厉残,至于他身边的美人儿,则是他的好友巫媚晶姑娘。’风清怜被展慕樵占有欲十足的动作弄得一愣,她不安地挣扎了下,展慕樵搂着她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,并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
    ‘没想到嫂夫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。’厉残放肆地打量着风清怜,嘴角带着一抹轻佻的笑。

    风清怜抬起头,正对,他一双邪魅的眼,她不由得轻颤了下。

    不可否认地,眼前的厉残有着一张着十分俊美的脸庞,光是他那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眼,就不知可以迷倒多少姑娘家,更别提他挺拔的身材,和那睥睨一切、惟我独尊的气势。他的周遭仿佛弥漫着阴暗的气息,举手投足间隐含一股危险的诱惑和致命的吸引力。

    ‘厉兄和媚晶姑娘远道来访,不如先在寒舍住下,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,我已为两位准备好房间,不知尊意如何?’展慕樵有礼地询问。

    ‘展公子的盛情,奴家怎敢推辞?’巫媚晶娇滴滴地道,水汪汪的眸子大胆地梭巡他全身上下,然后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笑容。

    巫媚晶毫不掩饰的目光让风清怜不舒服到了极点,巫媚晶就像是一条蛇,张着血盆大口,等待最好的时机,要将展慕樵吞下似的。一看到她那贪婪的眼神,风清怜就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但为了展慕樵,她必须忍耐。毕竟,她现在是展家庄的女主人,而不只是那个在溪边汲水的少女。她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,这两个人待在展家庄的时间不会太长。??展慕樵一进书房,一阵浓郁的香气即扑鼻而来,接着,一具温暖滑腻的女体挨上了他。

    展慕樵反射性地一把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女人,‘是你,媚晶姑娘。你在这里干什么?

    这儿离你住的掩翠阁很远。’巫媚晶眼波流转,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划过展慕樵的面颊,‘展公子,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会在你书房等你?’

    展慕樵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,‘媚晶姑娘找在下不知有什么事?’

    巫媚晶朝他风情万种地一笑,缓缓地脱下她身上那袭透明的薄纱,露出她那如白玉雕成的胴体,‘这样,你总该明白了吧?’

    展慕樵别过脸,‘媚晶姑娘,男女授受不亲,何况展某已是有妇之夫,请姑娘自重。’

    巫媚晶蛇似的水腰缠住他,坚挺的双峰顶上他的胸瞠,‘展公子你怕什么?奴家都不介意了,你真的忍心拒绝我吗?’她把头靠在展慕樵的肩上,纤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,仰起头,嘴里发出销魂的呻吟。

    展慕樵握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,‘媚晶姑娘,恕展某得罪了。’他出手如风,瞬间就点住巫媚晶的穴道。

    巫媚晶张大了眼,不可置言地瞪着他。这一生中,从未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诱惑,她不但愤怒,而且更加惊奇。

    展慕樵望着她吃惊的表情,黑潭似的寒眸深不可测,‘媚晶姑娘,我希望你能洁身自爱,不要再试图勾引我,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。今晚的事我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。夜深了,我叫人送你回去。’

    巫媚晶恶狠狠地瞪着他,‘展慕樵,你别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,拒绝我的男人绝不会有好下场,咱们走着瞧!’

    展慕樵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,‘铁琴,送这位姑娘回房。’他淡淡地下令。

    一个魁梧高大,相貌丑陋的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入书房,然后伸出像树干般粗壮的手臂,轻松地拎起巫媚晶,往肩上一扛,就迈开大步往掩翠阁走去。

    巫媚晶姿势难看地挂在铁琴宽厚的肩膀上,她气得大叫:‘你这个野蛮人,快放本姑娘下来!不然的话,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!’

    铁琴果然停下脚步,巫媚晶一喜,立刻嗲着嗓子道:‘铁琴大哥,算媚晶求你,你替媚晶解开穴道,让媚晶自个儿走,免得让人见着了,笑话媚晶。媚晶发誓,会想办法报答铁琴大哥的。’

    ‘我不要你报答。’铁琴沉声道,抬起巨掌,重重地在她光luo的臀部上打了数下,‘你给我乖乖地闭嘴,我最讨厌女人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。’

    巫媚晶又惊又痛,这展家庄的男人难不成全瞎了眼?居然对她这个天生尤物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,‘喂,你搞清楚,我是你家主人的贵客,你竟敢动手打我?信不信我’

    她话还没说完,就感到身子腾空而起,紧接着就跌进冰冷的池里。

    她措手不及,加上穴道被点而无法动弹,一连咽了好几口水。幸好池水不深,只到她的胸脯。‘你这死大个儿,还不快拉我上去,你想淹死我呀!’她气急败坏地嚷道。

    铁琴冷冷地道:‘我看媚晶姑娘就在这池水里泡一泡,等天亮了,自然会有人救姑娘上岸。’语毕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巫媚晶一个人赤luo着身子在寒风中颤抖。

    ‘死大个儿,你给我回来!我没穿衣服,要是我冻死了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!’??灯火荧荧。

    厉残独坐饮酒,他的眼眸是黑得不见底的幽暗。

    二十年了,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一件事,或许,今天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?

    他、展慕樵和蕙娘,原本是儿时玩伴,他的生母是展慕樵的奶娘。他十二岁时,和母亲随着展慕樵一家下江南省亲,不料在途中遇见一群盗匪,杀死了展慕樵的父母和一干随从,母亲趁乱抱着展慕樵逃走,丢下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被那批盗贼带回山寨,上了脚镣手铐成为奴隶,每天有做不完的粗活,吃不饱、穿不暖,睡在马厩里,三不五时还得让那群盗匪拿他当他们试验新武器的标靶。他在那儿过了三年没有尊严的日子,终于下定决心逃跑,却被那群贼人发现,后来他虽然摆脱了他们,自己也身受重伤,倒在路旁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结果,他侥幸地逃过死神的召唤。救了他一命的男人有着一身高强的武功,使毒的本领更是出神入化,在江湖上人称‘毒手阎罗’巫靖遥。

    巫靖遥收他为徒,传他一身武功,但巫靖遥城府颇深,担心他有一天会对自己不利,于是在他身上喂毒,每个月就会发作一次,令他饱尝万蚁钻心,蚀骨穿肺之苦。

    因为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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